代际公寓夜里丢鞋的事，很快惊动了公司高层，袁代净觉得蹊跷，一定事出有因，立即从电脑系统里调出监控录像。

打开电脑监控系统。只见一个身材矮小的黑影背对着摄像头推开房门，借着走廊的灯光朝前走，一路走走停停，然后在老谭的房间门口停了下来。

黑影慢慢地推开房间门走了进去，过了大约一分钟，又迎着摄像头走了出来，怀里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的东西。

袁代净定格画面，张奶奶的正面像清晰地显露出来。

袁代净惊讶地自言自语道：“原来是张奶奶！”

袁代净继续松开鼠标，解锁定格的画面，只见张奶奶继续往前走，走到赵老师的房间门口，试探地推开门，如入无人之境，畅通无阻地走了进去。

再次出现在门外的时候，怀里又多了一双鞋。

这样一连进出四个房间，张奶奶抱着满满的战利品精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。

袁代净松开鼠标，关闭监控系统，立即起身离开办公室，朝张奶奶的房间走去。

到了张奶奶房间，袁代净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，径直走到张奶奶身边，问道：“张奶奶，这里吃的住的用的还习惯吧？”

袁代净一边问，一边视线在房间里快速地扫了一圈，最后目光落在床底下。

张奶奶正在吃山竹，一粒山竹在她的手里一掰两半，月牙白的蒜瓣儿模样的山竹芯子，正好磕在她的假牙上。

张奶奶含着山竹芯子，笑眯眯地点头，含含糊糊地：“习惯，挺好的。”

袁代净不动声色地走过去，靠近床边，弯下腰看了看，那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一溜儿排的鞋子，五颜六色，像摆地摊。

袁代净看完床下，把视线慢慢收回，转移到床上，一把掀起被子，整整齐齐地放着三双鞋，其中有一双是老谭的美国货，就是那双标价两千元的极品鞋。

袁代净笑了笑，没有惊动张奶奶，回头打开床头柜，满满的一柜子鞋子哗啦啦一声响，像塌方一样，全部掉了出来。

袁代净耸了耸肩，站了起来，回头看着谢雨婷，问道：“张奶奶的房间这些日子动静这么大，你竟然像盲人摸象一样，一点都没有察觉到？你的责任心去哪了？”

谢雨婷委屈地：“袁院长，张奶奶不是二十四小时护理，夜里我不在她房间。”

袁代净瞪了谢雨婷一眼：“你还有理了？你今天下班后去我办公室一下。”

袁代净说完，转身走到张奶奶身边，温和地说道：“张奶奶，你慢慢吃，吃完了我带你去省际医院体检一下。”

张奶奶一边吐核子，一边疑惑地问道：“体检？我身体好好的，不去。”

袁代净笑嘻嘻地：“张奶奶，我们这里有个规定，入住不体检，出去之前要体检，明天你儿子就要来接你回家了，这样也是为了给他一个交代。”

袁代净看着满屋的鞋子，感觉张奶奶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，正常的人不会这么玩命地以偷鞋为乐。为了说服张奶奶跟自己去医院看病，只能以体检为借口，让张奶奶开开心心地和自己走一趟。

果然，张奶奶开心地点了点头：“好，等我洗个手就跟你去。”

谢雨婷立即快走三步，搀着张奶奶朝卫生间走去。

袁代净拿出手机，现场拍照留存入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