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出生在这座城市的一条穷街陋巷，整条街上都是偷鸡摸狗的社会败类，我爸就是其中一个。当年他和同伙一起把我妈给强了，我妈疯疯癫癫的把我生下，她也不知道那群人里面谁是我爸。我妈生了我以后，带了我两年，后来自杀了，把我孤零零的丢给了外婆。

外婆除了我妈以外，还有一个比我大几岁的女儿，是她的养女，姑且也算是我的姨妈。

小姨也是一个孩子，所以她不让我这样叫她，让我喊她姐姐，每次我叫她姐姐的时候，她都甜蜜蜜的对着我笑，说不出话来，因为她是个哑巴。

因为我没妈的缘故，所以哑巴小姨很溺爱我，睡觉也跟我在一个被窝睡，她温暖的不止是我的身体，还有我那卑微的心。

因为家境贫寒，小姨要跟着外婆干很多活儿，尤其是夏天的时候，小姨回来穿着一件被汗打湿的白色薄衫，少女的吊带在里面若隐若现。

我看着小姨被汗打湿的秀发，咽了一下口水说：“小姨，我长大了，一定要娶一个像你这么漂亮的媳妇。”不知是出于感激还是真被她的美丽所吸引，我竟说出这样的话来。

小姨刚拿出擦汗的手帕一下子掉在了地上，也忘记了捡，她呆呆的看着我，我连忙替她捡了起来，红着脸，有些尴尬。

小姨对我痴痴的笑着，伸手摸了摸我的脸，像是安抚。

“姐，水还是热的，我去帮你搬东西，你快去洗澡。”小姨进了卫生间，我手上还握着那张有小姨汗液的手帕，凑到鼻间，都是她的香气。

外婆早早的就睡了，但属于小姨的活儿还没有做完，我搬着她们在卖的水果，不知多久，小姨出来了，她看着我，伸手来擦我额头上的汗。

小姨作势要和我一起搬，我说：“姐，你睡觉去吧，就剩一点了。”

小姨点了点头，但她坐在一边等着我，看样子是要等我一起睡，终于搬完了水果，我看向小姨说：“姐，我背你。”

小姨皱了皱眉头，好像不愿意，她打了一个手语：你这么小，怎么背得动我。

我说：“这么重的水果篮子我都搬得动，背你算什么。”

小姨还是不愿意，我说：“你不让我背，我就不睡觉了。”小姨拗不过我，只好点头同意了。

她上了我的背，感觉屁股有意在撅着，没有把身体所有的重量都放在我身上，怕是压着我。

我背着小姨，缓缓走进我们的房间，每一步都特别缓慢，小姨见我走得这么吃力，以为我背不动，其实是我舍不得放下她。可能我年纪真的还小的缘故，刚刚才洗完澡，搬了几下东西后便又一身是汗。尽管小姨的屁股在有意的撅着，但小姨那微微凸起的肉脯还是压住了我，我穿得也少，同样也是一件薄衫，汗一出来就打湿了。想必小姨也没有穿内衣的缘故，所以我能感觉到她胸前的两团肉隔着衣服贴在我的背上，搞不好她的身上也被我的汗打湿了。

此时晚风吹拂起小姨刚洗过的秀发，那香味更是让人意乱情迷，走到了床边，我才舍得把小姨从我背上放下来。

她坐在床上，一边伸手给我擦汗，一边凝视着我，小姨指了指我的衣服，让我脱下来，不然身体凉了会感冒的。

我依了小姨脱了薄衫，小姨看了我一眼，去卫生间开水，但水已经凉了，再重新热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，但好在还有一壶热水在外面。

小姨把热水倒在脸盆里，让我过去，我的帕子洗澡的时候不小心从窗户掉下去了，小姨只好用她的帕子给我擦身子，就是那张她刚刚擦完自己，还是湿的帕子。

沾了热水，扭干后，小姨的手隔着帕子在我前胸后背擦拭着，她时不时的望着我，此时想必也有很多话要说，奈何她是个哑巴，很多时候情感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，只能尽力在行为上对我传递。

帕子重新回到热水盆里，小姨的一只手习惯性的扶着我，扒在我的前胸上，好像她不扶我，我就要往前倒似得。芊芊玉指放在我的胸口，挑拨起我的心弦，小姨的手指很干净，甚至都不像其他女人那样留有指甲。我伸手捂住了她的手，小姨惊奇的回头望着我。我把小姨朝我身前一拉，情不自禁的想亲亲她，小姨也没有反对，可我的嘴唇游走到她的唇上的时候，小姨却把我推开了。

她像个大人一样，冲我嘟了嘟嘴，斜着眼睛，还用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，像在说我是个小坏蛋。我有些脸红羞愧，毕竟年幼无知，我低着头的时候，眼光却不自觉的偷瞄着小姨衣内的春光。小姨见我低着头不说话，以为是我生气了。她慌张的抬起我的脑袋，冲我傻傻的笑着。她一边笑，一边闭着眼睛给我献上香吻，我本以为她会与我接吻，但最后她只是在我嘴角边蜻蜓点水了一下。

哑巴小姨很善良，善良的人都容易被人欺负。

那是外婆去世后的事情，外婆临终前把我和小姨托付给舅舅。告诉他：无论如何，也要把这两个孩子养大。

外婆撒手人寰后，舅舅却变了，小姨就不说了，毕竟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，有时还对小姨动手动脚的。至于我，那是他妹妹跟野男人生下来的小杂种，他更是见我一次打我一次。

有次我因为我偷了别人家的玩具飞机，那个戴着圆框眼镜的孩子就带着他爸来找我舅舅，我舅舅当着外人的面就扇我，我当时气得把玩具飞机摔在地上，那孩子看玩具被我弄坏了，上来就打我，舅舅和他爸也没管，小姨在旁边咿咿呀呀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，情急之下居然当着大庭广众的面给对方下了跪，舅舅的脸当时就绿了。那打我的孩子被他爸爸拉了回去，估计是瞅着看见的人多，怕自己落一个不好的名声。

回到家后，舅舅又开始打我，小姨就过来拉他，这个混蛋揪住小姨的头发就朝厕所里面去。

反锁了门，小姨的惨叫声从里面传了出来，我感觉不像是被打那么简单，有一种彻骨的痛使小姨发出了这种叫声，内心的疼痛明显多于肉体的。

我哭着拿起一把小锤子就要砸门，舅舅却突然的把门打开出来了，我看见小姨裸着身子背对着我，紧紧的捏着一件衣服挡在身前蹲在地上。

舅舅看着我拿锤子要造反，气得不打一出来，但小姨叫了一声，他便又作罢了。

我和小姨睡在舅舅家的阁楼上，彼此看着对方被打得伤痕累累的身体，小姨哭了，她不断的比划着手，好像要给我说什么，但她手速太快，我也看不懂，最后小姨拿纸写到：熊谨，你以后千万不要再去偷别人家的东西，姐姐虽然什么都没有，但只要我有的，姐姐什么都愿意给你。

这段话后面还有两个字，是“包括”，但被她给划掉了，看见小姨写的字，我不禁懊悔的滴下了眼泪说：姐，咱们离开这里吧，我长大了。

小姨看着我，泪中带笑，继续拿笔写到：你还小，要留在这里，姐姐出去打工，挣了钱回来接你。

小姨的心思把我吓哭了，我害怕失去她，小姨抚摸着我的头，又写到：我是你外婆的女儿，是你妈妈的妹妹，你就是我的孩子，我怎能让自己的孩子受这种罪呢。

看着这歪歪扭扭的一行错别字，我的眼泪不禁又下来了，我失去的母爱都是小姨给我的，所以我更不能放她走了。

我紧紧抱住在床上的小姨，说：要走一起走，要不然都别走，别想丢下我一个人。

小姨自然也割舍不下我，毕竟她也是一个孩子，就算想走，又能走到哪儿去呢。我们两个抱头大哭，舅舅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了，想必刚刚的话他也都听见了。

舅舅指着我骂道：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，就跟你的野爹一样，老子今晚要打不死你，我就跟你姓。

他说完，就气冲冲的朝我和小姨的床上走过来，我吓得连忙想下楼去，但路都被他堵住了，舅舅一巴掌将我打在地上，下的都是死手，我的头上被他踢开了一个口子，满脸是血。看来他真的不会放过我了，舅舅越打火气越大，从旁边操着那把我丢下的锤子，举起来就要来砸我，眼见我就要被打死，小姨连忙过来拉住舅舅的大腿，哭着望向这个男人。

“你给我滚开！不然连你一起打！”舅舅骂着，他动了动腿，却依旧被小姨抱着，舅舅将手上的锤子一扔，一巴掌打向小姨的脸，她的头发凌乱，嘴角是血，舅舅还边打边吐了一口口水在小姨的脸上。

小姨颤巍巍的擦拭了自己脸上的唾沫，又抬起头来看向舅舅，她跪在舅舅的面前，一点点的脱掉自己的衣服，露出我不该看的东西。

小姨靠近舅舅，拉开他的裤链，舅舅骂她是个婊子，又开始狂暴的打她，但是经不过小姨的消耗，最后还是妥协了，他又揪住小姨的头发，将她拖到床上准备施暴。

我不知哪来的勇气，对着舅舅喊道：你难道忘记我妈的事情了吗？

舅舅一下子愣了，回头恶狠狠的看着我，这时舅妈不知什么时候带着孩子回来了，看见舅舅压在满脸是血，衣衫不整的小姨身上。

舅舅连忙下床来解释：你也看见了，是这个婊子勾引我，我才打她的。

舅妈气得走到床边就去撕扯着小姨的头发，扇她的耳光。

我终于忍不住了，上前去把舅妈拉开，护住了小姨，我也不说话，只能睁大了眼睛瞪着他们。

舅妈看着我：要不是你外婆托孤，我都懒得管你。至于这小母狗，本来就不是咱们家的人，居然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来，这个家也容不下她了，明天我起来之前，别让我看见她。

说完，他们一家三口就下了楼，我和小姨旧伤未愈又添新伤。

“姐，我和你一起走。”

我整理着小姨的头发，小姨抱住了我，没有说话，也说不出话。

最后她又写到：我出去，你留下，你要读书。

我使劲的摇头，她又写到：他们说的对，我不是这个家的人，但你是，你只有留下才有希望。

见我还是不答应，小姨也不说这个事了，抱着我的头，居然在我的嘴唇上亲了两下，也算是满足了我当初小小的愿望。我满脸通红的看着她，她写到：你能叫我一声妈妈吗？

我疑惑不解，为什么要让我叫她妈妈呢，我还是像往常一样叫了她声姐姐。她没有说话，只是看着我笑。

半夜要睡觉的时候，舅舅的女儿娇娇上楼来了，那个平时对我们冷若冰霜的女孩，我以为她是来奚落我们的，却没想到她打来一盆热水和一块毛巾说：药我找不到，你们先随便擦擦。

我说谢谢你，她看了我一眼，下楼前说了一句：你们都这么大了还睡在一起，真的好吗？

我和小姨最终还是被她奚落了，我突然抓住小姨的手说：我就要和姐姐睡在一起，睡一辈子。

小姨看着我扑哧笑笑，点了点头，我欣喜若狂，抱着小姨就睡了，留下那盆热水自己变凉。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，身旁却不见了她的身影，只看见她留下一张小纸条：你不要乱跑，我会来接你，不要让妈妈找不到你。

小姨走了，那个希望我叫她一声妈妈的小姑娘就这么走了，那年她十六岁，我十三岁。